中国式家庭的故事直击女性痛点?还是另一部讲述“扶弟魔”的“姐道”?
由金像奖最佳编剧游晓颖操刀剧本,殷若昕执导、张子枫领衔主演的电影《我的姐姐》正在热映中。
自周五上映后,该片稳居日票房榜冠军位置,到上映第三天累计票房已经突破3亿元。猫眼专业版对影片票房的预测,也从上映最初的4亿左右调高到了超7亿,可以说《我的姐姐》是春节档之后国产片里最大的黑马。
这样的成绩,对于一部千万级别成本的剧情片,又是在相对来说一直颇为冷清的四月档期来讲,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
《我的姐姐》成功的关键,以家庭亲情为母题,尤其表现了重男轻女、性别歧视等等国内大银幕上稀缺、却又直指现实痛点的话题,这与所有人切身相关,让人感同身受,这样的现实题材影片,自然能够引起热议。
这不,影片中无论是姐姐追寻自我与养弟弟的矛盾,姐弟从陌生到情深后落入道德绑架的窠臼,还是结局里姐姐最终选择的问题,都成为了观众争议的焦点。
《我的姐姐》讲述了张子枫饰演的安然,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父亲为了生二胎,甚至让女儿装瘸,加上小时候经常住在姑妈家,她养成了非常独立又有主见的性格,与父母也一直有着隔阂。
安然快要上大学的时候,父母才终于生了弟弟,年龄差加上基本不住在一起,导致姐弟俩几乎没有感情。
现在,安然在一家医院工作,但她有着更远大的目标:她想离开家乡,去北京读研,开始构筑属于自己的生活。
然而,生活却在此时出现巨大变故:父母意外离世,留下幼小的弟弟。在面对追求个人一直以来的梦想,展开新生活,还是抚养弟弟的问题上,安然将怎么选择?
影片开始于那场车祸,接着用大篇幅讲述了姐弟俩从“陌生人”,弟弟撒泼姐姐不耐烦的状态,磕磕碰碰地一起生活后,逐渐成为真正依赖彼此、爱着彼此的家人的过程。
姐姐对弟弟的态度,也从一开始铁了心要给弟弟找养父母,甚至被别人骂“卖弟弟”,到最后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家庭,却又变得非常不舍。
影片在姐姐不愿意签“之后再也不见弟弟”的协议,拉着弟弟夺门而出后两人一起在草地上踢皮球时戛然而止。
正是这样的开放性结局,加上影片的价值导向问题,引发了许多“口水仗”,豆瓣评分也从开分时的7.8分降到了目前的7.4分。
喜欢这部影片的观众,觉得影片冷静克制又真实的展现了女性面临的种种困境,尤其是现在推崇追求自我实现的时代里,自我与亲情、利己与利他的矛盾与撕扯,永远值得探讨。
张子枫饰演的姐姐和朱媛媛饰演的姑妈,有着相似的成长背景,互为镜像,却选择了截然不同的道路,让两位女性角色尤为出彩。
片中有一场戏,姐姐面对着正在病床边照顾姑父的姑妈,直言不想成为对方,“小时候表哥把我当沙包,姑父偷看我洗澡”,短短一句话,道尽了姐姐在成长过程中的心酸苦痛。
而在姐姐离开病房后,姑妈锤完躺在病床上的姑父后痛哭,眼泪里又埋藏了多少愧疚和遗憾。
讨厌这部影片的观众,大多觉得影片大部分时间完全是另一部“姐道”,影片剧情、音乐的种种铺垫,包括台词“过于成人”的弟弟到最终的结局,都是在暗示或者说引导观众认为姐姐最终无法摆脱“扶弟魔”的命运,用亲情来绑架姐姐的追寻自我之路。
对于种种争议,主创们的态度很统一,就是“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全交给观众来评说。
编剧游晓颖说:“我们更想让大家看到姐姐经历的一切,至于结局,每个人会有自己的答案。”
导演殷若昕说:“其实你的经历和价值观,以及对剧情的感知,会决定你对结局的倾向,这也是开放式结局的魅力。”
在她看来,姐姐的性格决定了她不会牺牲自己的未来,“你说她以后会走姑妈的老路,完全放弃自己的理想吗,我觉得肯定不是的。我既希望她去飞翔,也希望她能学会爱。 当然,这肯定很难。每个人都有很多苦,但人总是要自愈。我们都希望成为一个更完整的人,而这个完整里永远是有爱的。”
看完这部电影,如果让周到君为《我的姐姐》补上后续结局,一定是草地上的玩耍只是姐姐对弟弟的不舍和告别,之后她会去往北京迎接全新的生活和挑战。
姐姐对于追寻新生活的心是坚定的,但如今这颗坚定的心,也学会了爱和被爱。
看到网上的争论,周到君其实是很开心的,电影的魅力不正在于此么。
相比那些注重视觉效果的大片,这样的现实题材影片离大众更近,提出的问题也不会有唯一的正确答案,更重要是真正引起了大家的思考,重新审视自我,审视这个社会,观点交锋产生的火花,更为绚烂。
来源:周到上海 作者:陆乙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