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刚过完端午,吃过粽子、咸蛋,现在又有好吃的“六月黄”上市、开吃了!
说起“六月黄”,上海人往往会用“鼎脱勒”(非常好的意思)来形容,并且一直以来有“再鲜不过六月黄”的说法。“六月黄”的肚子里充满流脂型膏黄,且鲜嫩,哪怕七八十岁的老人,牙齿也咬得动。“六月黄”与“九雌十雄”大闸蟹一样,有着漫长、好听的故事。
家住普安路上的王老伯是位土生土长的“老上海”,今年六十有六。从六七岁开始,王老伯就经常跟着母亲去对面的八仙桥菜场买菜。“每天一早,妈妈带着我,拎着竹编菜篮子去买菜。”王老伯回忆,八仙桥菜场在沪上很知名,菜品较丰盛。“记得那时大闸蟹包括‘六月黄’都是按串销售的,不像现在按只或论斤出售。”
用绳子垂直串起,一串蟹多的10个,少的四五个,蟹大只数少,蟹小只数多,一串蟹的售价在5毛-1.2元之间。当时收入低,花钱都要精打细算,一家四口一天的菜钱仅花5毛-1元,因此,若家里买回一串“六月黄”,小孩子会像过节那样开心。
“上世纪50至80年代,国营菜场都按计划供应,上市的品种和数量都很少,大闸蟹包括‘六月黄’大都由郊区农民在河道里捕捞后,偷偷拿到八仙桥菜场的外围兜售。”
“六月黄”顾名思义是农历6月上市的“童子蟹”。农历6月,正值高温天,那时平时供应的菜品就少,到了高温天,能吃到的菜品就更少,王老伯的妈妈入夏之后难得买一次“六月黄”。王老伯还记得,有一次妈妈为了省钱,小摊贩吆喝8毛一串的“六月黄”,妈妈讨价还价花了20多分钟,好不容易才便宜了2毛钱,花了1块4毛买回了两串20只“六月黄”。
蟹买回后,王老伯老宁波妈妈用牙刷反复擦洗蟹壳、蟹脚,然后喷上料酒,倒入酱油,再放糖、高粱酒、姜等佐料,制作成宁波人非常喜欢的醉蟹。
王老伯说,当时“六月黄”没有年糕炒等吃法,最常见的做法是做成面拖蟹和清蒸蟹。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正好遇到自然灾害,王老伯两兄弟饥肠辘辘,妈妈在厨房间油炸面拖蟹,一股油炸蟹香气扑鼻而来,王老伯兄弟俩在一墙之隔的屋里,馋的直流口水。
现在好了,不愁吃不愁穿,吃“六月黄”成为家常便饭,但王老伯依然习惯性地会在农历的六月买“六月黄”,买回家后做法也越来越多。王老伯告诉记者,因为对吃有特殊爱好,因此自从退休后,他专门研究起美食,在他的菜谱里,有关“六月黄”的制作方式有七八种之多,除了做醉蟹、清蒸蟹、面拖蟹外,他还会做毛蟹海鲜面疙瘩、毛豆炒毛蟹、酱爆“六月黄”、姜葱“六月黄”等。空暇时,王老伯还会专门买回“六月黄”拆蟹粉,用蟹粉来烧豆腐、炒鱼米、烹调羹汤,因为前两年“六月黄”的售价很便宜,最便宜只有3元一只。
但今年刚上市的“六月黄”数量少,售价比较贵,7至15元一只的价格让王老伯有点舍不得多买、多吃,不过王老伯老两口还是打算本周六化100多元,买10多只“六月黄”请客女儿女婿和外孙。王老伯说现在啥都有的吃,现在吃“六月黄”只是为了换换口味。
老局(指老练、聪明)的王老伯还得知,下个月“六月黄”会大量上市,售价会明显下降,到那时多买“六月黄”拆蟹粉也不迟。
来源:周到上海 作者:谢克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