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卫都要翻拍的《繁花》里,藏着这些中山公园的“玄机”

如果要盘点近年来写上海写得好的小说,第九届茅盾文学奖得主,上海作家金宇澄的《繁花》必然榜上有名。

《繁花》用沪语讲述上世纪60年代到“文革”结束、80年代到新世纪初两条故事线,记录30年上海风情。甚至连香港导演王家卫都说:“我对《繁花》的第一感觉不是‘一见钟情’,而是‘一见如故’。” 目前已洽购版权并且计划投拍《繁花》。

金宇澄切切实实记下上海一街一景,叫人倍感亲切,其中还提及了中山公园的 “玄机”。

这让沪生记起,1967年深秋,一个下午,沪生陪姝华,走进中山公园,去看一看华东最大,还是远东最大的法国梧桐,公园门口,一样贴满大字报,但越往里走,等于进入一个坟场,寂无一人,四顾旷莽,园北面有西式大理石音乐台,白森森依旧故我,旁边一口1865年铭记的救火铜钟,已遍寻不着,另有一条小径,上跨一座西式旱桥,静幽依然,满地黄叶。园西首,遍植梧桐,极自然的树冠,与行道树不一样,寒风割目,两个人寻了许久,总算于荒芜中,见到了这棵巨大梧桐,树皮如蟒,主干只一米高,极其壮伟,两人无法合抱,虬枝掩径,上分五杈,如一大手,伸向云天。沪生说,听说是意大利人手种,工部局里记录,是意大利移来,总之,正巧100年了。姝华仰面说,1867年,法国梧桐,还是意大利梧桐,100年的荒凉。沪生不响,树上有一只斑鸠,鸣了一声,弃枝飞离。沪生拉了姝华的手,走了几步,姝华松开说,古代人,每趟看见乔松嘉木,心脾困结,一时遣尽,但是我仍旧觉得。风景天色,样样不好看,浓阴恶雨。沪生不响,地上的枯叶发出响声,一个工人骑脚踏车经过说,几点钟了,快走吧,要关园了。沪生不响。

沪生和姝华所见的那棵法国梧桐,是华东地区树冠最大、树干最粗、树身最高的悬铃木,大树位于中山公园西北角西北角。

中山公园的前身为兆丰洋行主人霍格的私家花园,中山公园的原名“兆丰花园”也是由此而来。而这株悬铃木是1866年由英国人汉壁礼爵士从意大利移来送给霍格的,至今已有150多年历史。

据1934年公共租界工部局年报:“园内北部种有中国最大之悬铃木标本一株。”当时上海法租界的行道树都种植悬铃木,因而悬铃木俗称“法国梧桐”。这株悬铃木,是上海百年近代史的见证。

园北面的西式大理石音乐台在文化大革命中遭到破坏被拆毁,如今公园里的音乐台是按照史料记载进行修复重建的。1922年公共租界成立了职业化的“工部局交响乐”,乐队演出质量较高,有“远东第一交响乐”之称。为了给乐队提供演出场地,工部局在当时的三个主要租界公园大兴土木,建造了露天音乐台,中山公园的音乐台约于1924年建成。音乐台犹如半圆喇叭形,穹顶有很好的音乐反射效果,适宜演奏音乐。

遍寻不着的救火铜钟于1958年在“大炼钢铁”时期失去下落。据史料记载,大铜钟于1865年美国纽约制造, 1881年运来上海。最初置于公共租界救火会嘹望台,为上海最早的救火钟。大铜钟于1922年移置中山公园内,供游人观赏。如今公园的大铜钟也是根据史料记载仿制。

中山公园如今的景致多国融合,颇具特色。秋高气爽的天气,看着舒心的景致,哪怕只是兜兜亭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也能停留一整天。

来源:周到上海       作者:杉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