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新作《机村史诗》来沪-茅盾文学奖得主阿来: “下决心写点史诗性的东西”

  晨报记者 徐颖

  近日,茅盾文学奖得主阿来携新作《机村史诗》来沪与读者见面,这也是他继《尘埃落定》之后,又一次“下定决心写一点所谓史诗性的东西”。
  在思南读书会上,59岁的阿来透露,如果健康允许,“会在二十年里再接着写两本乡村小说,以十年为一个单元,写写新世纪农村的新变化”。

  一座藏族村庄的当代编年史

  2000年,阿来凭借长篇小说《尘埃落定》,成为茅盾文学奖史上最年轻的获奖者。多年来,他一直想为一个古老的藏族村庄写一部走向新生的历史,这就有了这部旧制度被推翻后,一个藏族村落的当代史。
  由浙江文艺出版社推出的《机村史诗》,由《随风飘散》《天火》《达瑟与达戈》《荒芜》《轻雷》《空山》六部相对独立又彼此衔联的小长篇,以及六则关于新事物的故事和六则描写与新社会相适应或不相适应的人物的故事组成,是用花瓣式架构编织的关于一座藏族村庄的当代编年史。
  阿来说,这是他继《尘埃落定》之后,又一次“下定决心写一点所谓史诗性的东西”,“我的写作不是为了渲染这片高原如何神秘,渲染这个高原上的民族生活得如何超然世外,而是为了祛除魅惑,告诉这个世界,这个族群的人们也是人类大家庭中的一员。他们最最需要的,就是作为人,而不是神的臣仆去生活。”这部作品让阿来赢得了“第七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杰出作家奖”。

  反对照相式写作现实题材

  小说为什么能够存在?文学为什么能够存在?在阿来看来,文学有它另外的能力,那就是“要构建一个能够超越,甚至是不同于现实的一个世界”。
  尽管不反对现实主义,但阿来却坚决反对把现实主义等同于照相式地来对应现实。“如果我们过于强调文学的这种功能的话,其实是文学的一个自我取消。”
  阿来以“人是出发点,也是目的地”来阐释自己的文学观。“我偏执地认为,小说的深度不是思想,而是情感的深度,体验的深度。”
  阿来坦言,在写作过程中,语言问题始终是他最重视的问题,“我觉得文学第一是语言,第二还是语言,第一百零一还是语言,别的可能会谈思想、文化等等,我觉得都不重要,如果没有解决好语言问题,所有问题都是白搭,语言问题解决好了,很多东西就迎刃而解了。”
  阿来希望自己的写作能有新的表达,对这个伟大的语言作出一点新的贡献。他透露,如果健康允许,“再过二十年,我会再接着写两本乡村小说,比如以十年为一个单元,我们也写写新世纪农村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