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指挥的是音乐，是歌唱家。这一次，我还要指挥画家的画笔。”——合唱指挥：彼得·迪克斯特拉
通常一个合唱团的演出，有歌唱者，有指挥，有乐队，有观众，最多舞台背后的大屏滚动播放着一些多媒体画面，就已经非常丰富了。但《梵高与我》这场合唱音乐会显然非常不同，它的背后还有一个智囊团，把科技和艺术精妙地结合起来。
这是荷兰室内合唱团与意大利视听工作室fuse*共同策划的新媒体合唱音乐会，通过两位标志性艺术家文森特·梵高和古斯塔夫·克里姆特的画作，以及同时代作曲家圣-桑、德彪西、马勒等人的音乐，应用绘画算法及生物识别数据，将视觉和声音、艺术家和观众的情感联系起来，创造出一种全方位的视听体验，身临其境地将观众带回19世纪末的欧洲。
具体的操作方式是如何的呢？
在阿姆斯特丹梵高美术馆和奥地利美景宫美术馆的支持下，fuse*视听工作室在高分辨率的梵高及克里姆特画作图像上开展工作，并借助单幅画作或多幅作品中反复出现的风格主题进行神经网络训练，以求对两位艺术家的风格和特质进行真正的探索。
在视觉效果的开发过程中，fuse*视听工作室充分考虑了画作局部特征和两位艺术家在画布上分配颜料的方式，尝试将有机世界的复杂行为与从画作中解码的大量数据相融合。
此外，fuse*视听工作室还借助梵高与克里姆特生活时代的历史影像和照片资料，对维也纳这座城市进行摄影测量重建，再现其19世纪的风貌，让当下坐在剧场的观众所看见的城市景观与两位艺术家的作品和目光交织在一起。
为了让观众沉浸在叙事和视觉效果中，演出时舞台后方将放置两个呈V字形排列的巨大屏幕，梵高和克里姆特的画作与历史资料在此交替出现，根据从现场收集到的实时数据，以连续、缓慢的动画形式出现在屏幕上：梵高《向日葵》《盛开的杏花》、克里姆特《吻》《贝多芬饰带》等观众熟悉的画作将接续呈现，为观众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与传统的镜框式舞台演出不同，在《梵高与我》的现场，艺术家与观众都将参与到演出中来，成为其中的一部分，进而影响视觉画面的最终呈现。
舞台上，32名荷兰室内合唱团成员的表现会被麦克风及皮肤电反应微光传感器（GSR）捕捉；舞台下，一台红外摄像机将通过人脸检测技术检测并收集观众的情绪，并陆续从观众的脸上提取情绪分析数据。作为观众与合唱团纽带的指挥，其动作与面部表情也将被分析并插入到视觉呈现中。
“合唱团里有四位歌手，他们的手指上都有传感器。这也意味着每场音乐会，你看到的都不一样，因为大家的反应和做出的手势都不一样，我们所有的动作都会影响画面和色彩。”彼得·迪克斯特拉在采访中向记者介绍道。演出的主创和在场观众共同创作了这场音乐会，使其成为一件原创的、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梵高与我》演出的曲目围绕13首与梵高、克里姆特同时代作曲家的作品展开：圣-桑、德彪西、萨蒂、马勒、施特劳斯、勋伯格等人的作品，与两位伟大艺术家的作品及其历史背景产生对话。第一部分聚焦梵高的一生，以田野漫步、农民肖像、内心骚动等不同主题的画作作为梵高生命体验和精神世界的实体呈现；第二部分则探究了梵高作品的表现力以及对克里姆特的艺术影响；第三部分讲述了克里姆特风格的演变。
梵高曾说：“我希望我的画作能慰藉心灵，就像音乐一样。”事实上，人类总在欣赏艺术作品的同时，思考它们为何能如此动人。对此，彼得·迪克斯特拉倒觉得，有时是需要一些“失误”的，是人类让艺术作品变得伟大。“当我们谈论柴可夫斯基、谈论毕加索时，你会发现有时他们是故意犯错，才让音乐和画作变得有趣。”AI或者计算机科技可以让一些信息准确地传递，但那始终是一个起点。当人类介入、带来了艺术家的灵感来源，艺术才成为艺术。
“这一场音乐会，或许观众会被眼前的视觉景象吸引而忽略了音乐，因为你看到了更让你着迷的东西。又或者是音乐让你的耳朵更好奇，甚至会闭上眼睛来一次听觉纯享。但这一切都不是电脑决定的，而是我们。”3月6日至7日，走进上海大剧院，在“星月回响”——新媒体合唱音乐会《梵高与我》中感受一次彼得描绘的奇妙现场吧！
来源：周到上海 作者：王琛
